與諸子登峴山原文
人事有代謝,往來成古今。
江山留勝跡,我輩復(fù)登臨。
水落魚梁淺,天寒夢澤深。
羊公碑尚在,讀罷淚沾襟。
與諸子登峴山注釋
峴山:一名峴首山,在今湖北襄陽城以南。
復(fù)登臨:對羊祜曾登峴山而言。登臨:登山觀看。
魚梁:沙洲名,在襄陽鹿門山的沔水中。夢澤:云夢澤,古大澤,即今江漢平原。
羊公碑:晉代羊祜鎮(zhèn)守襄陽時,常與友人到峴山飲酒詩賦,有過江山依舊人事短暫的感傷。后人為紀(jì)念西晉名將羊祜而建。
與諸子登峴山的詩意/與諸子登峴山的意思
人間世事不停地交替變換,時光往來流逝就成為古今。
江山各處保留的名勝古跡,而今我們又可以登攀親臨。
漁梁洲因水落而露出江面,云夢澤由天寒而迷濛幽深。
羊公的碑如今依然巍峨矗立,讀罷碑文淚沾襟無限感傷。
與諸子登峴山賞析
這是一首吊古傷今的詩。所謂吊古,是憑吊峴首山的羊公碑。據(jù)《晉書·羊祜傳》,羊祜鎮(zhèn)荊襄時,常到此山置酒言詠。有一次,他對同游者喟然嘆曰:“自有宇宙,便有此山,由來賢達(dá)勝士,登此遠(yuǎn)望如我與卿者多矣,皆湮滅無聞,使人悲傷!”羊祜生前有政績,死后,襄陽百姓于峴山建碑立廟,“歲時饗祭焉。望其碑者,莫不流涕。”作者登上峴首山,見到羊公碑,自然會想到羊祜。由吊古而傷今,不由感嘆起自己的身世來。
“人事有代謝,往來成古今”,是一個平凡的真理。大至朝代更替,小至一家興衰,以及人們的生老病死、悲歡離合,人事總是在不停止地變化著,沒有誰沒有感覺到。寒來暑往,春去秋來,時光也在不停止地流逝著,這也沒有誰沒有感覺到。首聯(lián)憑空落筆,似不著題,卻引出了作者的浩瀚心事。
第二聯(lián)緊承第一聯(lián)。“江山留勝跡”是承“古”字,“我輩復(fù)登臨”是承“今”字。作者的傷感情緒,便是來自今日的登臨。
第三聯(lián)寫登山所見。“淺”指水,由于“水落”,魚梁洲更多地呈露出水面,故稱“淺”;“深”指夢澤,遼闊的云夢澤,一望無際,令人感到深遠(yuǎn)。登山遠(yuǎn)望,水落石出,草木凋零,一片蕭條景象。作者抓住了當(dāng)時當(dāng)?shù)厮赜械木拔,提煉出來,既能表現(xiàn)出時序?yàn)閲?yán)冬,又烘托了作者心情的傷感。
末兩句將“峴山”扣實(shí)。“羊公碑尚在”,一個“尚”字,十分有力,它包含了復(fù)雜的內(nèi)容。羊祜鎮(zhèn)守襄陽,是在晉初,而孟浩然寫這首詩卻在盛唐,中隔四百余年,朝代的更替,人事的變遷,是非常巨大的。然而羊公碑卻還屹立在峴首山上,令人敬仰。與此同時,又包含了作者傷感的情緒。四百多年前的羊祜,為國(指晉)效力,也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,是以名垂千古,與山俱傳;想到自己至今仍為“布衣”,無所作為,死后難免湮沒無聞,這和“尚在”的羊公碑,兩相對比,令人傷感,因之,就不免“讀罷淚沾襟”了。
這首詩前兩聯(lián)具有一定的哲理性,后兩聯(lián)既描繪了景物,富有形象,又飽含了作者的激情,這就使得它成為詩人之詩而不是哲人之詩。同時,語言通俗易懂,感情真摯動人,以平淡深遠(yuǎn)見長。清沈德潛評孟浩然詩詞,“從靜悟中得之,故語淡而味終不薄。”這首詩的確有如此情趣。
與諸子登峴山的作者—孟浩然簡介
孟浩然 (689~740)唐代詩人,本名浩,字浩然,漢族。襄州襄陽(今湖北襄樊)人,世稱孟襄陽。因他未曾入仕,又稱之為孟山人。
襄陽南門外背山臨江之澗南園有他的故居。曾隱居鹿門山。
孟浩然的詩已擺脫了初唐應(yīng)制,詠物的狹窄境界,更多地抒寫了個人的懷抱,給開元詩壇帶來了新鮮氣息,并得到時人的傾慕。李白稱頌他「高山安可仰,徒此揖清芬」,杜甫禮贊他「清詩句句盡堪傳」。可見他在當(dāng)時即享有盛名。他死后不到十年,詩集便兩經(jīng)編定,并送上「秘府」保存,F(xiàn)有《孟浩然集》。孟詩絕大部分為五言短篇,多寫山水田園和隱逸、行旅等內(nèi)容。其中雖不無憤世嫉俗之詞,而更多屬于詩人的自我表現(xiàn)。他和王維并稱“王孟”,雖遠(yuǎn)不如王詩境界廣闊,但在藝術(shù)上有獨(dú)特的造詣。
孟浩然的一生,徘徊于求官與歸隱的矛盾之中,直到碰了釘子才了結(jié)了求官的愿望。他雖然隱居林下,但仍與當(dāng)時達(dá)官顯官如張九齡等有往還,和詩人王維、李白、王昌齡也有酬唱。他40歲時,游長安,應(yīng)進(jìn)士舉不第。曾在太學(xué)賦詩,名動公卿,一座傾服,為之?dāng)R筆。他和王維交誼甚篤。傳說王維曾私邀入內(nèi)署,適逢玄宗至,浩然驚避床下。王維不敢隱瞞,據(jù)實(shí)奏聞,玄宗命出見。浩然自誦其詩,至"不才明主棄"之句,玄宗不悅,說:"卿不求仕,而朕未嘗棄卿,奈何誣我!"放歸襄陽。后漫游吳越,窮極山水之勝。開元二十二年(734),韓朝宗為襄州刺史,約孟浩然一同到長安,為他延譽(yù)。但他不慕榮名,至期竟失約不赴,終于無成。開元二十五年,張九齡為荊州長史,招致幕府。不久,仍返故居。公元740年(開元二十八年),王昌齡游襄陽,訪孟浩然,相見甚歡。適浩然背上長了毒瘡,醫(yī)治將愈,因縱情宴飲,食鮮疾發(fā)逝世。
孟浩然生當(dāng)盛唐,早年有用世之志,但政治上困頓失意,以隱士終身。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,不樂于趨承逢迎。他耿介不隨的性格和清白高尚的情操,為同時和后世所傾慕。李白稱贊他"紅顏棄軒冕,白首臥松云",贊嘆說:"高山安可仰,徒此揖清芬"(《贈孟浩然》)。王士源在《孟浩然集序》里,說他"骨貌淑清,風(fēng)神散朗;救患釋紛,以立義表;灌蔬藝竹,以全高尚"。王維曾畫他的像于郢州亭子里,題曰:"浩然亭"。后人因尊崇他,不愿直呼其名,改作"孟亭",成為當(dāng)?shù)氐拿麆俟袍E?梢娝诠糯娙酥械氖⒚。王維、李白、王昌齡都是他的好友,杜甫等人也與他關(guān)系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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